古亭小歇
(2003年從房客收回小屋,重新裝修後,第一個聖誕節。)
古亭小屋右臨師大,左近台大;離姥姥的「古亭聖心堂」,僅一站之遙。
要買生鮮樓下便是古亭市場,雖然財團收回一些土地,市場已無昔日盛況,還是有些老攤子:比如上過報的早上米粉湯攤子、午後的生煎包,常有排隊長龍。此外國際、中國牛肉舖等,以及一些生鮮蔬果攤位。
(2006,請賴甘霖神父來小屋。)
(2006,除了賴甘霖神父還有Margaret和Tien的孫女來小屋。)
原以為古亭屬文教區,聽女兒說這是北市「蛋黃區」之一,姥姥完全不懂這個名詞,上網才得知詳情。原只當小歇一下的空間,既不是山清水秀處所,更不是庭園別墅,而是車聲人聲吵雜的老樓一角。那陶淵明「結廬在人境,不聞車馬喧。」靖節先生講的是意境和氣節。我等凡婦俗子,結廬鬧境只徒方便,因為樓下,諸多美食既可自做,想省事也好買現成;比如想吃個米粉湯,切個肝連或嘴邊肉,下樓幾步便是,好吃姥姥在此真是如魚得水。
話說回來既是小歇,何苦買菜自做。姥姥所謂的「好吃」是什麼?這可是老人自以為,當不得真,看完一笑就好:但凡聽人說自己好吃,卻賴得做,在我聽來只說明是好吃懶做而已,可不是真「好吃」。那真「好吃」之人,真是「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。」,為求一美食正味,必買之食之,甚至想盡辦法如法泡製,必得淋漓盡致,才善罷甘休。所以古亭小歇,在門口看到一對老夫婦,剛自新店採下帶土的竹筍;現撈的魚鮮,魚鱗閃閃發光,要不買都難。
好吃愛煮,有小詩為誌:
其一
為好烹鮮不覺倦,紅煨醃炙又清蒸。
不能辨味期天下,甘做廚囚燴美羹。(1)
其二
老手調羹為那般,但求餚美更加餐。
一方天地隨興煮,四海廚娘詩自填。(見「天空部落」舊文)(2)
(國際牛肉舖買的金錢腱和牛筋,做成的牛肉麵。)
(有筍丁和香菇的炸醬麵,配梅酒。)
(QQ不喜歡兩老到古亭,不知受誰影響?)
有了QQ之後,去古亭更是小歇(這話有語病)。
算盤是這麼打,結果沒個準。上週竟遇著古亭冰箱怠工,要一列一休,師傅如此宣判:24小時清空休息。
清冰箱的结果,來度假的姥姥,晚間有番苦差事。
不過永遠會苦中作樂的姥姥,看到市埸現撈的馬頭魚,立即買下。
回來把親家母送又被迫化霜的鮑魚,作了創意菜:鮑魚清蒸馬頭魚,剩下的煮了鮑魚麵。
那現撈的魚不同凡響,有野生黄魚味道,和鮑魚结伴更是鲜上加鲜,姥姥吃得不亦樂乎,還要姥爺新開梅酒小酌一番。
啖罷美食,豈能無詩,一首小詩見証:
心遠地寬皆景美,南籬小歇古亭邊。
此生主愛常相伴,老去廚娘烹小鮮。(3)(4)
註:
(1)孟子曰:「至於味,天下期於易牙,是天下之口相似也。」
(2)無論去那,只要有爐具,有生鮮姥姥就可下廚。見舊文「熙篤會神樂院的外燴」,不過去香港大嶼山拜訪,竟也大煮海鮮,更別說至新加坡幾次看女兒,更是大做特做,離去時,一定把她的冰庫塞滿:水餃、餛飩、漢堡……夠她吃一陣子。
(3)天主是愛《若望一書》
(4)語出老子《道德經》第六十章中云:「治大國,若烹小鮮。」